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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包私敲度娘盘:零落成雪飞作尘,这里发不了链接

雾隐篇(一)

【西之亚斯蓝帝国·雾隐绿岛】

雾隐绿岛其实是整个雾隐湖上的群岛的总称。

整个雾隐湖的范围,就是吉尔伽美什的领地。他和他的三个使徒居住在这里,平时几乎不会有人来访。

雾隐湖位于亚斯蓝帝国的中心位置,在南北的中间,所以,一年四季的气候都温暖如春,整个湖上大大小小的岛屿星罗棋布,每个岛上都长满了茂密的参天大树,浓郁欲滴的绿色仿佛终年不散的雾气一样,湿漉漉地笼罩着分布在各个岛屿上的白色大理石宫殿。在湖心最大的那个岛上,有一座最大的行宫,那是亚斯蓝最高王爵吉尔伽美什的住所。

几年前,当这个仿佛天神一样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,银尘还是一个从小被一个民间旅行马戏团收养的小孩,跟随着那个杂耍班子四处流浪、漂泊。而他们马戏团中的一个老者,会一些简单的魂术,他教会了银尘,而银尘身体里,仿佛与生俱来的对魂术感应的天赋,让他能够表演各种以水为道具的神奇的魔术。比如将水悬浮在空中,扭动成一条水龙,或者将一桶水全部激发到空中变成珍珠般大小的水珠,环绕着观众们飞舞。   

直到那一天,吉尔伽美什出现在十七岁的银尘面前,对他说:“跟我走。”在吉尔伽美什仿佛天神般高大挺拔的身躯背后,站着严肃的东赫,和正冲自己眯起一个眼睛坏笑的格兰仕。

——————这是字数不够原文来凑的分割线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东赫最近有点头疼。

因为地之使徒——格兰仕的性格属于难以想象的闹腾,虽然现在有自己压着,不至于惹出祸来,等他无聊自然就消停了,可是,他一个人胡闹没人搭理还好,如果新来的使徒也跟着起哄,那想想就……因此,在天之使徒到来这里之前,身为海之使徒的东赫曾经冒出过一点担忧。

幸好,天之使徒银尘的性格与格兰仕完全相反,是绝对不会跟他合伙胡闹的。在找到银尘之后,东赫稍微放下心来。

后来,他又发现,这口气松得太早了。

银尘冷归冷,可他……脾气坏啊。

他跟格兰仕,谁都不服谁,格兰仕又没事就热衷于给他捣乱,两个人虽然一个话多一个话少,也不妨碍吵起来,然后迅速发展到动手打架。银尘擅长控制元素,身法轻盈灵活,而格兰仕擅长近身作战,力量锐不可挡,他们两个一打起来,除了吉尔伽美什,谁都拉不住,而身为王爵的吉尔伽美什除了偶尔品着酒看热闹之外,只会在他们收不住招式,眼看就要两败俱伤之前出手阻止,美名其曰“切磋进步”。

从此,东赫觉得头越来越疼了。

“你就不能老实点,别去招惹银尘?”东赫看着眼前终于安分下来的两个小崽子,板着脸教训格兰仕。

格兰仕瘪嘴一脸不服气:“东赫,有句话叫一个巴掌拍不响,你怎么每次就光批评我一个?”

“怪谁?还不是因为你每次都惹他生气,才会打起来的,银尘什么性格你还不清楚?”

说到这里,格兰仕更理直气壮了,他愤怒 指控:“谁让银尘每次面对我都没个好脸色,他对王爵,就不那样!”

东赫“……”

一直低头垂手安静挨训的银尘忽然抬起头来,冷冷地开口:“格兰仕每次都故意捣乱,看见他,能露出好脸色才怪。”

格兰仕听了,扭脸转向他,义正言辞谴责道:“我不捣乱的时候,也没见你冲我笑一下啊?”

银尘:“那是因为我本来就不爱笑。”

“胡说,明明面对王爵的时候,你每次都笑得很好看!”格兰仕犀利指出事实。

银尘:“……”

银尘偏过头:“你跟王爵那能比吗?有个词叫云泥之别你知道吗?再说了,既然你这么不服气,我怎么没见过你敢在王爵面前捣乱?”

格兰仕:“……”

眼看他们两个人又你瞪我我瞪你,开始撸袖子准备干架了,东赫沉着脸,按了按自己额头抽动的青筋,使出百分之一万的耐心,一只手摁住一只蠢蠢欲动的小朋友,“都——够——了!”

他冷静地说,“银尘,你去把你们刚才打架掀翻的草坪补回去,顺便把格兰仕弄洒的果子重新采一些,格兰仕,去修好你搞塌的两座房顶,特别是东边靠近湖水的那间,你都搞塌多少次了!三分钟时间,快去!”

“是。”银尘立刻低眉垂眼,瞬间收敛了针锋相对、水火不容一般的表情,散发出一身温顺恭良让的安静气质,迅速走了。

“你看你看,他就是针对我!”格兰仕气呼呼给东赫告状。

东赫微微一笑:“还有两分钟。”

“……再见。”格兰仕说完,身影一闪就追着银尘溜远了。

东赫摇了摇头,脚下驱动风元素轻轻一跃,飞过开满池莲碧波荡漾的湖面,很快就来到湖中央最大的岛屿上。

点缀着浓郁翠意的洁白大理石宫殿前,吉尔伽美什正倚靠在湖畔一张木藤编制的躺椅上,闭目浅眠。

阳光穿不透这片小岛上繁茂生长的绿植,只有稀薄的光线从林叶间散射下来,将岛上的一切,都浸润在雾气一般朦胧的光晕里。

金色的睫羽在他天神般高贵而完美的面容上投下淡淡的阴影,吉尔伽美什一只手靠着额头,手边放着一本翻开的古卷,一条膝盖支起,沉睡的姿态看起来放松而惬意,身后长长的金发铺开散落椅背上,他修长匀称的身体罩着一件宽松舒适的长袍,银丝勾织的袍角柔软地垂落在地面。

不过作为跟随了吉尔伽美什多年的海使,东赫深知此时并不在吉尔伽美什的睡觉时间之内,从吉尔伽美什嘴角显露出一点笑意来看,他一定散了心神,在旁观岛上刚才发生的事情。

东赫走过来,将一旁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石桌上放置的茶壶续满水,“王爵,您太惯着他们了。”

他的语气恭敬而沉稳,听起来平铺直叙如波澜不惊的海面,水波不兴,并没有话语里理应存在的抱怨意思。他把手贴近茶壶底部,便有细微摇曳的火光凭空而生,围绕着雪白的瓷壶底部,好似镶了一圈橘红的圈边。

“有么?还好吧,银尘刚来,让格兰仕陪着他也热闹一些,你啊,也不要对他们太苛责了。”吉尔伽美什没有睁开眼睛,依旧保持着假寐的姿态,漫不经心说道。

丝丝缕缕茶香从精美的白瓷茶壶里缓缓飘出,空气里逐渐弥漫起草木天然的清香混杂莲花清浅芬芳的迷人味道。

这股香气,不是王爵往日偏爱的那味茶叶冲泡出的味道,而是……花茶?

这个花香是……东赫下意识把目光投向湖面上,大片盛开的朵朵洁白如雪的玲珑莲花。

那是银尘种下的,只开放在炎热季节里的碗莲,温度越高,反而开得越艳,多流行于火源的城镇,而雾隐绿岛向来四季如春,温度并不适宜这种植物生长,银尘把种子洒下去的时候,原本也只是试试。

可谁都没想到,短短几日过去,那些种子竟迅速抽芽生长,梦幻一般开出了层层叠叠美丽精致的莲花,细茎托着雪白的花瓣,袅袅婷婷,骋骋立于雾隐湖澄澈如镜的水面。

虽然没有人说出来,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,是谁能不露痕迹地做到这种违反自然规律的事。格兰仕还惊讶了半天说王爵偏心,只帮银尘不帮他,就好像他什么时候有过那个耐心照顾花花草草似的。

银尘很看重这些花,东赫记得前几天,格兰仕在练习魂术时没留神,冻坏了几株碗莲,被银尘看见了,追着打。

现在东赫才注意到,不知道什么时候,莲丛确实被薅秃了一小片,只剩下光秃秃的花梗和杆叶孤零零竖在那里,看起来可怜巴巴的。王爵是什么时候……?

“别误会,我可是经过同意的。”吉尔伽美什闭着眼睛,仿佛知道东赫在想什么一样,轻笑着开了口,“这里面的花茶还是银尘亲手烘干焙制的,冲泡开后,花瓣原本的清香也保留的很好,没有一丝杂味。虽然刚刚学习魂术,他现在对自己魂力的掌握程度,已经非常出色了。”

东赫为他斟上茶,水雾升腾间,琥珀色的茶水里,东赫看到倒映出自己沉寂的面容,像是凝固在时光琥珀里的一抹剪影。

“怎么会想到用这些莲花来制茶?”他有点好奇地问。

“好像是银尘从一本游记里看来的,上面有对这种碗莲的介绍,说是能入药的花,有人用它来祛火毒灼伤,而且以温水冲泡,有静心宁神的效用。”吉尔伽美什说起这件事,睁开眼睛,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,修长的手指思索状轻轻点了点下巴,“他拿不准是不是一个品种,所以来问我,可惜我对这个也是一知半解……索性,就试一下喽。不过这件事别告诉格兰仕,他好奇心太重了,要是知道我们拿这个做的实验,准得把这些莲花全薅秃了不可。”

“那银尘恐怕会打死他的……”东赫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
“是啊,所以暂且保密。”吉尔伽美什懒洋洋地说着,接过东赫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茶,杯缘湿润了他的唇,他玫瑰色的唇瓣覆上一层剔透的水光,“说起来,银尘的那本游记也不知道谁写的,内容是不是真的,上面记载的药用效果我还没尝出来,安神什么的,只觉得喝了之后……有点犯困。”

吉尔伽美什略显苦恼。

闻言,东赫默默放下了自己手里刚举起来,还没来得及沾到嘴巴的茶杯。

另一边。

格兰仕追上走在前面的银尘,“走那么快干嘛,东赫又不会真的掐着时间回来收拾我们。”

潜台词就是他被收拾过很多次了非常有经验。

银尘还没消气,懒得接他的话,白了一眼:“你又过来干什么,做你自己的事情去。”

“我这不是来帮你么?要修补地面的话,论使用地元素,还是我比较擅长吧。”格兰仕得意洋洋说着,见银尘一抬眼皮似欲张口反驳,立刻迅速补充了一句,“而且你穿的白衣服,这里又都是土壑,你不想把衣服弄得脏兮兮的吧。”

银尘被他最后一句话深深地说服了。

“那好吧,”他想了想,“等一下我帮你一起修补房顶。”

“好啊,那我们就扯平咯。”格兰仕露出狡黠的笑容,乌黑溜圆的眼睛微微一弯,瞳孔层次分明,好似冰潭里积蓄的雪水浸润而成的晶石,幽黑却泛着纯净的光泽。

大多数时候,格兰仕还是很讲道理的,他只是爱闹腾,不去主动招惹点是非出来就手痒,尤其在银尘来了之后,他深觉自己终于有了一起玩耍的小伙伴,更无法无天了。可惜银尘总不爱搭理他,板着脸时严肃的样子跟东赫像得一比,导致他现在一看见银尘,就条件反射想恶作剧一把,也是很手欠了。

——————

整个雾隐绿岛上,只有银尘穿着一身白色,那是天之使徒的装束。

他们回到雾隐绿岛的第一天,银尘刚刚换好吉尔伽美什给自己准备的衣服,就被和自己一样年纪的格兰仕调侃了。那个时候,年轻的格兰仕穿着一身漆黑的衣服,头发乌黑发亮,用布条凌乱地扎起来。他的眼神明亮而锋利,挺拔的鼻梁,眉毛浓密而狭长,年轻的脸上看起来充满着浑然天成的霸气和野性。

他看了看一身白衣如雪的银尘,伸手轻轻地扯了扯银尘扎在后脑勺的细细的辫子,有点儿敌意地讥诮道:“你是男孩女孩?” 

———

格兰仕深深地为他们王爵的审美表示了担忧,但他没胆子在吉尔伽美什面前说出来,就私底下跟银尘嘴欠:“你长的已经够秀气了,还穿一身白的,有没有人说过你看上去就是个女孩啊?”

回应他的,是银尘转身离开无情的背影,偶尔夹带一两个不屑的白眼。

“我觉得很适合啊,”某次在银尘成功被他惹火之后,吉尔伽美什插手调停,笑眯眯地说道,“白色很衬他,我认为这个颜色比较好看。”

那时候天边漫天绚丽红霞,忽然铺天盖地染上了银尘白皙如雪的脸颊,使他总是冷淡又疏离的面容,瞬间流露出别样的生动,细腻如瓷的肌肤映衬着霞色,就像一块触手温润的暖玉。

从那以后,虽然格兰仕依旧不厌其烦地拿那句话招惹他,银尘却不会再因此生气了。他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,再也没有变过。

把因为格兰仕胡乱使用地元素而搞塌的宫殿屋顶复原以后,银尘和格兰仕坐在房顶上,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。

“说起来我一直都没问你,之前,你为什么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啊?在褐合镇的时候,你还说要打我来着。”银尘忽然想起一件事来。

格兰仕一愣,忽然露出难得心虚的神情,他揉了揉鼻子,桀骜不驯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。“那我告诉你,你别笑哦……”

银尘一本正经说:“我是天之使徒,不会笑的。”

“就是因为你是天之使徒啊,所有使徒里地位最高的一个啊……”格兰仕露出一副苦瓜脸,掏心掏肺的,“我这辈子,除了王爵就没服气过谁,结果新来的使徒要压我一头,这怎么可能忍啊?所以,就想着见到你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一顿再说……”

银尘:“……”

银尘:“…………”

格兰仕:“你说了不会笑话我的。”

银尘无语了半天,气又气不起来,还是有点想笑:“那你现在怎么想?”他清亮的眸光如雪白的锋刃斜斜扫过去,“还想打我么?”

“不了。”格兰仕狡猾地咧开嘴角,笑容分外恶劣且欠揍,“因为你这么弱,我才不想欺负人呢哈哈哈哈——”

他趁银尘没反应过来,马上从屋顶跳了下去,黑影裹着风跑远了,风里还残留着他放肆而挑衅的笑声,叽叽喳喳的,很快就远去了。

银尘留在原地懵了一阵,然后揉揉眉骨,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tbc

中途填了自己另一篇坑结果发现文风改不回来了,Σ(°Д°;!!!怎么写怎么别扭,放上来的这么点字已经是修改三次后的成果了……我得回去重新找找感觉(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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